“哥几个，随便吃随便喝！”左光挨个桌敬酒…敬饮料，未成年人禁止饮酒，他们如果就这样喝了，那要是让某个爱管闲事的看到了，就是一锅端，没人敢喝，顶多拿个度数不高的Rio来凑合凑合。
“老板，赶紧上，腰子鸡心啥的都快点！”
“好嘞好嘞！这就来。”
老板恭恭敬敬地用铁盘子挨个上桌，今天可算是来了一个大客户，不恭敬点对不起他这招牌和这傻小子的排面。
“等会，老大！”小弟C坐了起来，拿着手机向左光挥挥手，“老大你快过来看！”
“怎么着，出啥事了？”
“不知道哪个人把你群殴一个学生的视频发到论坛上了！”他把手机摆到了左光面前，点开了播放。
“妈的，我还以为什么大事！”他一挥手，“哥几个，咱们来活了，这回去把这个视频的评论区给水爆，还有，把咱们的肚子填到爆！”
众人借上了点Rio的酒劲，实则是借了气氛，纷纷表示“左光牛逼”，如同雷声，响彻天地。
……
“她死了。”一只手扼住了林余湘的喉咙，“我们把这归咎于你，你想怎么做。”
“咳咳……我，我不明白你在……”林余湘被提了起来，说不出话，勉勉强强地从嘴中吐出几个字。
那只手的指甲像针，扎破了林余湘的皮肤，大概不久就会把他的脖子穿透。
“死因，自杀。”那只手把他甩了出去，他砸在了衣柜的柜门上，又重重地掉在了地上，“你死了两次，但是你还活着。”
林余湘看到了一个人影，身材瘦长，披着一个破布袍子，在3.5m高的屋子里弯着腰，兜帽下的脸模糊不清。他只要刻意去看，那面孔就像是被用铅笔乱涂乱画了一样，漆黑一片。
“她已经死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林余湘的身体被千万个骨针扎成了一个刺球。
黑影蹲下来，用已经成为骨架的手抚摸着他。
……
林余湘从梦中惊醒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，先后加起来有三次，它们的共通性就是能确确实实的体验到梦里的一切感觉，甚至包括被榴弹击中、和被榴弹击倒地房屋砸中时的绝望与无助感。
也许，他该找个心理医生？
“也许真的应该找了……”他抹了一头的冷汗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找什么？话说你怎么才醒？”高文双趴在他身边，敲着笔记本的键盘，看到他醒了，把页面从Word切回到Dota。
每个月都周末，荣汇源和林余湘都会去高文双的三百平米大空房去“看望”他，不过基本都是打游戏。
“我都凌晨三点起来的，赶紧喝口水，上Dota了。”荣汇源带着个红色的睡帽，把一杯白开水递给了林余湘。
“要死啊，十二点睡觉三点起来？”林余湘接过了水。
荣汇源喝了口红牛，又朝着高文双扬了扬下巴，说：“你身边还有一个一晚上没睡觉的。”
“哈喽哈喽，是我是我！”高文双开心地挥着手。
“你们两个不怕猝死吗？”林余湘无奈，眼皮又很沉，翻了个身继续闭眼养神，“我们周末的时间不能再这么搞了，身体会垮掉的。”
“那我们以后做什么呢？”高文双切回了Word，继续写他的猎奇小说。
“不知道啊，我们以后打魔兽？”荣汇源戴上了耳机，比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，“嘘，有个女生找我，你们小声点。”
“诶嘿，汇源日常糟蹋姑娘。”高文双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。
“闭嘴啦，这叫深入了解异性。”
“喂，你们两个……”
“那么这位小姐，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……”荣汇源听不到，他已经开始用着播音腔跟屏幕对面的失足少女聊上了。高文双放了一首前奏曲No.15雨滴，负责给汇源“女士心理医师”烘托一下气氛。
“倒是听人说话啊……”林余湘看着这两个人各忙各的，都不搭理他，心里有些浮躁。
“喂……等等，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！”高文双停了音乐，“各位，把手上的停一下。”
“什么情况，音乐别听，我这都开始进入主题了！”荣汇源压着嗓子，把耳麦摘了下来。
“荣汇源，性别男，爱好调戏纯情少……唔唔唔唔！”高文双故意把声音提得特别大，让屏幕对面的女生也听到，荣汇源听到他说了这些话，立马从转椅上跳了下来捂着他的嘴。
“啊，咳咳，我这边出现了特殊情况，那么许同学，我们就之后再聊喽！”他着急忙慌地断了通讯。
“只有这样才能强行打断你吗？”林余湘吐槽。
“如果我愿意的话，我是永远不会让你们打断的。”荣汇源松开了手，甩了甩手上高文双嘴里流出的唾液。
“唔唔唔唔唔！哇……你差点憋死我了诶！”他把大喘了几口，把网页切到谭名苑的微博论坛，“自己看啊，丰诺音被左光diss了。”
“我靠，不会吧，昨天差点把我胳膊打折，又来搞事情？”
“你让他打了？！”高文双和荣汇源异口同声地喊道。
“对啊，要么我怎么打Dota的时候老是跟不上操作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两人依旧同步。
“就……就昨天，左光带着两个小弟去欺负丰诺音，我就有点看不惯，然后就去‘伸张正义’去了。”
“英雄救美啊，多浪漫啊！”高文双用胳膊肘拐了拐林余湘，吹了声口哨。
“浪漫是浪漫，但是太老套了吧。”采花老油条很镇定。
“那然后呢？”高文双问了重点，“你以少胜多了？”
“我让他们暴打了。”
“……”
高文双怔住了，眼睛也不眨地看着我，荣汇源也定在了皮质转椅上。
“噗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高文双扯过来一片被子，捂着自己狂笑的脸。
“没事没事，伤痕是男人……勇气的证明…噗哈哈哈哈哈哈！”荣汇源一个没忍住，摊到桌子上，捂着肚子，手还不断地拍着桌子。
“喂，有那么好笑吗？”
“林兄，我们今天就约他出来，我要找他唠唠。”荣汇源突然特别正经，扶着我的肩膀。
“他的帖子我删掉了，希望不会继续扩大影响范围吧。”高文双突然把头探出了被子，一脸认真地仰看着我。
“变…变脸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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